波兰再现民族主义胜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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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融时报社论：波兰再现民族主义胜利

周日晚上，波兰人原以为一位中间偏右的候选人赢得了总统大选。

结果一觉醒来，发现最终胜出的却是一位民族主义民粹派。

纳夫罗茨基以51%对49%的微弱优势险胜，这一结果让许多人感到苦涩和失望。

仅仅18个月前，温和派的图斯克（Donald Tusk）出任总理，曾让人看到了波兰在经历保守的法律与公正党（PiS）八年“国家俘获”后恢复民主和法治的希望，而纳夫罗茨基正是PiS推举的候选人。

在加拿大、澳洲和罗马尼亚右翼接连失利后，这一结果也标志着特朗普MAGA运动支持的候选人在欧洲核心地带的一次胜利。

至今为止，图斯克领导的联合政府一直被强硬对抗、得到PiS支持的总统杜达（Andrzej Duda）所阻挠。杜达频繁利用其权力否决立法或将其提交给由PiS任命的宪法法院，从而拖延改革进程。

图斯克本寄希望于有一位支持自己的总统，来自公民纲领党（Civic Platform）的特查斯科夫斯基（Rafał Trzaskowski）能帮他解套。但最终却是纳夫罗茨基胜出，这位曾经的足球流氓、从未担任过民选公职的人，看来只会比前任总统更加敌对。

图斯克一方也要为结果承担一定责任。

总理想要迅速恢复制衡与司法独立，尤其是为了争取欧盟因法治担忧而冻结的资金，但他的新政府上台后立刻与杜达发生激烈碰撞，甚至偶尔不得不采取一些法律边缘操作。

可以说，图斯克对修复这个极度分裂的国家所做的努力远远不够。总理与法律与公正党共同创始人卡钦斯基（Jarosław Kaczyński）之间的长期个人斗争，导致越来越多的年轻选民觉得两大党都不关心他们的利益。许多人在首轮总统选举中把票投给了极右或极左候选人，纳夫罗茨基正是靠这些选民在第二轮的转向才最终胜出。

图斯克已宣布将在6月11日发起信任投票，虽然他的联合政府伙伴不太可能愿意冒失去权力的风险，所以大概率会胜出，但这种举动总是充满变数。如果纳夫罗茨基利用总统权力否决预算案，他依然有可能迫使提前大选。

为了确保政府能够坚持到2027年下次议会选举、避免PiS卷土重来，联合政府可能需要改变策略。

一个选择是推出更具共识、让总统难以否决的政策纲领，直接回应选民最关心的问题，比如生活成本和移民压力，不过对波兰来说，主要不是来自北非或中东，而是来自战乱的邻国乌克兰。

对于欧洲的伙伴来说，唯一的安慰是，纳夫罗茨基和PiS并不像匈牙利的欧尔班那样亲俄。不过，欧盟怀疑论者纳夫罗茨基更关注波德之间的历史纠纷，反对乌克兰加入北约，也反对欧盟自建独立于美国的防务力量。

纳夫罗茨基领导下的波兰，或许会成为英法德组建“志愿联盟”支持乌克兰安全时不太牢靠的成员。

而右翼民粹主义能在这些2004年后加入欧盟、经济表现出色的前共产主义国家中扎根，也再次说明主流政党距离真正破解这一问题还有很长的路要走。



来源：

https://www.ft.com/content/c4ab0a7e-1d07-49e7-b9c3-308cdbe58dda


The editorial board

PublishedJune 3 2025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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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文要点：

1. 波兰总统大选结果出人意料，民族主义民粹派纳夫罗茨基险胜，扭转了恢复法治与民主的希望。

2. 纳夫罗茨基作为PiS推举的候选人，可能会比前任总统杜达更强硬阻挠政府改革，导致政治对立加剧。

3. 图斯克联合政府对修复分裂、争取民心做得不够，许多年轻选民支持极端候选人，成为纳夫罗茨基最终胜选的关键。

4. 未来波兰可能面临提前选举风险，联合政府若想维持政权需采取更具包容性的政策来化解社会焦虑。

5. 纳夫罗茨基反对欧盟独立防务、乌克兰加入北约等欧盟战略重点，波兰对欧洲“志愿联盟”的可靠性和欧洲一体化合作构成挑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