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有一些我知道的,觉得比较有意思的同学的近况。一个叫路加的,一毕业就去他爸(?可能)的建筑公司,给了他一个经理的头衔,年薪六位数;有一对双胞胎,哥哥跑去英国踢足球了,想往专业发展,后来没成;弟弟留在本地开了个公司,不知道是什么生意。有几个打篮球打得很好的同学,申请了美国大学的篮球奖学金,不过我不知道后续,不知道有没有去成美国了。(今天又听阿森说一个同学去了NBL打职业篮球了,有6尺9,就是 LeBron James 那么高)。有一个跟军队有些关系的同学,原本以为他要去坎培拉的国防大学,最近听别的同学说他直接进了海军,没去国防大学,但他不喜欢海军。还有一个运动很全能的同学,水球、排球、游泳样样精,拿了奖学金去多伦多读大学。他爸没退休前好像是高盛的partner, 四兄弟都上私校,也不知道其他兄弟发展成怎样,我就知道其中一个哥哥(四年前毕业)还时不时回来学校当清洁工,打扫花园。对了,还有跟阿森从小相爱相杀的阿劳。他们从小学开始就因为争当法国号的一号号手结怨,有好些年互相看对方不顺眼。后来到了高中两个人成熟了,又变成挺好的朋友。阿劳跟阿森根本是两个世界的人,他们的兴趣爱好除了吹号根本就没有一丁点共通点。阿劳快两米的身高,因为长期冲浪、打AFL身子骨精壮精壮的,有意思的是阿劳的妈还是个小有名气的导演(虽然好像没几部作品),在教育界也有点关系,于是阿劳的职业规划就是以后当中学体育老师。他还因为打球获得了奖学金,今年初他也是去悉尼大学读教育专业了。因为他们两个都在悉尼大学,就跑去参加了大学的管弦乐团,每周排练一次,音乐会前追加,一年表演四次(还在乐团里碰上大他们三四年的中学师兄,因为师兄在读心理学,现在还没毕业)。今年年底最后一次音乐会的时候我去看,才知道阿劳的第二学期压根就没去读了。原因是他说悉尼大学的教育系要读很多没必要的课程,读完之后还不能直接当老师,但天主教大学的教育课程毕业后就直接有教师资格,他觉得这样更节省时间。我也是从他那里才知道,原来不在这个大学读书,也能参加这个大学的社团活动,所以他还在悉尼大学的AFL校队打球、也还在参加乐团排练(当然奖学金可能就没有了)。有一个男孩叫迪斯,学习成绩也是很好的,不过没读大学,现在开了家店在卖电池,我记得他家就是开店做生意的。另一个叫阿洋的,他爸是做工地的,去年有一天阿森拿回来他们十二年级的学生大合照,我突然发现上面没有他,问起来才知道他读到十年级就没读书,跟他爸做工地去了。
阿森参加了大学的乐团,这个乐团不属于音乐学院,是大学本身的社团。每周一晚上排练一次三个小时,每年表演四次,练习量还是很大的,团员来自各个不同的系,入团要面试,有一定的要求。我就去了今年年末的最后一场演奏会,感觉水平还挺高,毕竟都是原本乐器玩得很好但又没有选择走音乐专业的人。不过他们的演奏跟中学不同,以前我看中学的音乐会都是节选,一般每个节目都是一两首曲子每首几分钟,时不时也夹杂流行歌曲,常常只演奏高潮部分,但是大学的就不同了,都是一个乐章一个乐章,每个乐章里面有三四个movements, 一个乐章下来不停顿地持续一个小时,中途歇十分钟接下来又是一个小时,小孩子肯定会听得很不耐烦了。今年年底的演奏会是贝多芬和柴可夫斯基,后者还挺好听,前者我实在欣赏不来,中途差点睡着了⋯⋯在大学里也碰到了许多好玩又厉害的人,跟阿森一起吹号的师姐本科读的是音乐专业,毕业后还去专业乐团演出了几年,现在又回来读牙医,要读到30岁才毕业;另一个喜欢作曲,钢琴和中提琴达到演奏水平的师兄,是个纯数学专业的博士生;还有航空专业的同学,目前是纽省大学医学院大五的在读生⋯⋯真心觉得上大学后大开眼界,见到那么多厉害的人。还认识了一个同乐团吹长号、跟阿森同系的男生,来自新州西部乡下边远地区。乡村里教育资源贫乏,但他的长号吹得特别好,可以认为他有很高的天份吧,考入工程系是否有边远地区加分就不得而知了。他是住校的,我觉得他最好玩的地方是不管学业落后多少,甚至有挂科的风险,但社团和派对都是绝对不能缺席的,就是个非常爱玩爱社交的孩子。记得乐团表演那天是周日,午饭时间校园里的餐厅都不开门,跑到外面吃饭又嫌太远,这个男孩准备回宿舍换演奏的衣服,就叫上阿森和阿劳跟他回宿舍饭堂吃免费餐了,从此阿森懂得了有需要的时候就找他蹭饭。上了大学后喝酒也是免不了的,就是一种社交模式,有什么事情聚个会就去酒吧喝两杯。尤其是十八岁一到,参加派对的时候这些小鬼仔们都死命喝,也玩些赌球、赌马之类的游戏,不过不打老虎机,也许他们觉得赌球或者赌马的时候可以谈论球星、球队、马匹之类的数据,显得比较高雅吧,他们的父辈也是这样的。有一个叫刘易斯的朋友,他就每个星期一定要去酒吧消费一下子,少则几十,大则一百多。当然也不必要为了迎合别人特意去做一些自己不感兴趣的事情。阿森就说跟他的朋友相比,他其实花钱不算多的,他也不爱喝醉酒,也不赌博,但不妨碍他跟这些人玩,就是人家喝得烂醉的时候妳仍然保持清醒,事后有时还负责把妳朋友送回家,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,人家也不会因为这样而疏远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