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概是年龄大了的原因, 时不常的就想起过去那点儿东西, 那点儿事儿。 说起北京人, 我真有点愧对于这三个字, 每次人家问起你是哪儿的人呀, 我说是北京人, 没人相信,有人竟然说我带口音, 其实我只是普通话说的比较标准而已, 完全是按照汉语拼音的规则来发音的, 打小儿就学得特别好。 有人追问老家不是北京的吧?我不得不把家谱搬出来, 我们家可是地地道道的老北京, 二环以里的, 皇城根下面的, 我姥姥和姥爷都是满族在旗的, 我姥姥可是格格, 穿着莲蓬鞋, 打小儿在故宫里玩的。 可我姥姥最不爱说以前那些事儿, 我们知道的也很少,还好我姥姥嫁给了普通的职员, 我二姨姥嫁进大宅门, 命就没那么长不是。为了表明我是地道的老北京, 尽量绞尽脑汁用北京话儿来话家常, 以寄托我那点儿乡思儿。 话说回来了,我的北京话儿是在骨子里的, 虽说不常用, 打大学毕业就分到大学工作, 系里的讲师都是南腔北调的, 后来嫁了老公也不是北京人, 但他在北京念的大学留京了,等出了国更得合,身边压根就没什么北京人儿, 所以北京话儿用的机会越来越少了, 普通话也就越来越标准了。不过前些日子老公对我进行了北京话儿测试, 从网上找了北京话儿考我, 还真没什么我不知道的, 再老的土话也听姥姥说过, 测试结果竟为 “北京人家属”, 我老公自居他就是北京人了。 那天不是嘀咕了一句, “今天的饭二当八下的", 结果我们家孩子大人的都不明白我在数什么呢?!撮火不? 阐明身份后言归正传,北京细细想想, 从小到大真的没什么太多好吃的东西。让我从小念念不忘的还是三分五分小豆冰棍儿, 红果的, 奶油的, 我有心把一盒都吃了。北冰洋的小碗冰激凌,记得一毛六一盒,比一毛二的大雪糕就是好吃。小孩嘛,就是爱吃这些。还有什么空心豆,鱼皮花生豆的,动物饼干的, 也是爱不是口的零食。 情有独钟的就是北京烤鸭了, 小的时候这玩意只有过生日什么的才能吃上一顿, 外焦里嫩, 肥而不腻, 一咬一流油的感觉,好像吃多少都吃不够。等上班了,十冬腊月的,晚上路过和平门全聚德烤鸭店, 去门市部外卖一只热腾腾的烤鸭, 给家里添个菜, 我爸片鸭子一门灵, 他片我吃, 配上两瓶燕京啤酒,想过小年就过小年。烤鸭, 我只吃全聚德的。 不得不提的就是北京涮羊肉了。我爸的话, 这小丫头片子能吃一斤肉。还真是的!我爸最喜欢去回民那儿, 死活想不起叫什么名了, 牛街? 还是别的五的?搞点羊肉片儿回来,自己烧木炭点铜锅子, 我就是那个在院子里扇扇子的,一通忙活之后才团团坐下猛撮,酱料从来没买过, 都是我们调的, 比外面的涮羊肉底料好吃一万倍, 六必居的韭菜花,芝麻酱, 王致和的酱豆腐, 各三分之一, 大概齐就行, 我妈做饭一绝, 可一问她怎么做的,就那么着, 没一定之规, 跟着感觉走,再放点料酒,酱油五的, 特香, 一人碗里放一两勺, 撒上点葱花香菜, 浇上一勺自制的辣椒油, 还是热乎的, 用干红辣椒放油放水, 水耗干了, 油炸一会儿辣椒脆了就出锅, 喷喷香, 这就是酱料。涮好羊肉,配上酱料一边搅和一边吃, 再来两口二锅头, 没至了, 比喝啤酒爽多了, 它让北京的严冬变得如此温暖, 吃得热血沸腾的,也没准儿和烧炭有关系, 我每次吃完满足得有一点晕眩。(是不是特没起子?!) 初中的时候我们家住平安里, 门口守着护国寺小吃店的亭子, 早点通常都是那儿买的, 太方便了。油饼,炸糕,麻团,糖耳朵,麻花,豌豆黄。。。应有尽有, 不过要想吃豆汁,焦圈,豆腐脑的, 就得多活动两步,绕到后街去店里吃了。 不过我死活喝不了那个酸豆汁, 我妈和我姥姥可是最好这口了。 今儿个先现写到这里, 白活了这么多, 也不知大家有兴趣吗? 都是那点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, 只有上岁数的人才会这么的絮叨,我对自己已经看不过去了,都是想家想的呀! [ 本帖最后由 Exchange 于 2010-5-27 00:20 编辑 ] |